畔的男人,指节不由得神经质地扣得更紧了几分。
果不其然,哪怕崔仲景眼淌血泪,江让都不曾将一份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。
男人面色厌烦极了,仿佛看到崔仲景便心生出几分不耐与冷躁。
商泓礼试探完,当即也不在意崔仲景的僭越了,他只是不轻不重地笑笑道:“崔爱卿慎言,江丞相如今在府内调养,你眼前的,乃是朕的爱妃,宸贵妃。”
“见到贵妃,还不行礼?”
崔仲景闭了闭眼,舌尖泛起的苦味令他生出几分反胃之感。
这便是父亲、族人、乃至自己要效忠的君王啊——
可笑至极!
荒谬至极!
一直到此时,崔仲景方才恍惚想起,前些时日陈彦书同他说过的话。
他说,崔大人,太华的国运已至尽头,你当早做打算。
即便不涉及党派之争,崔仲景也明白,他所代表的,是朝中的第三方势力。
——中立党。
从前的中立党偏于保皇党,只一心扶国为君,如今商皇既荒唐至此,指鹿为马,他也实在不必坚持己见了。
就像少年时期,江子濯同他抱头躺在草地上,悠闲看着天边的薄云,吊儿郎当的江让口中叼着根青草,面颊上染着几分泥渍,他侧头看着他,笑眯眯道:“崔仲景,你既知道你的课业做错了,为何只知道接受夫子的惩罚,却不知及时悔改?”
“崔仲景,你明明可以有选择,这个选择权,一直都在你自己的手上。”
是啊,这个选择权,其实一直都在他自己的手上。
这些年来,江让为国为民,哪怕接受下面的贪污,却从来都有自己的底线。
他确实将自己的羽翼染得污浊不堪,可他这般自污,却是为了能够站到更高的位置,为天下的百姓谋福祉。
崔仲景啊崔仲景,你为何只看到那人与旁人同流合污的假面,却看不见那桩桩件件、利好天下的结果?
崔仲景慢慢曲下膝盖,他不敢看,也生怕江让误会自己是个软骨头。
可此时此刻,面对商皇疑冷的眼神,为了不打草惊蛇,他只能继续伪装下去。
一身清正的男人眼眶通红地伏跪下身,双手垫在额前,他勉强稳住嗓音,闭了闭眼,沙哑道:“臣崔仲景,拜见宸贵妃娘娘,娘娘千岁千岁、千千岁。”
大殿内寂静片刻,好半晌,崔仲景才听到那人冷淡倦怠的声音如是对旁边的皇帝道:“商泓礼,你真卑鄙。”
商泓礼英俊的眉眼柔软几分,他轻蔑地看了眼地面伏跪的男人,柔声对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4页 / 共5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