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不知道的地方,蔺青时已经坦然接受可能会再也醒不来的结局。
明明——明明蔺青时还向他求助,让他看好自己不要真的做傻事,结果背地里遗嘱都编好了,而他对此一无所知!
也难怪蔺青时决定要离婚,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。
身体和心理的双重压力下,盛敛除了尽心尽力照顾他,并不能给他任何精神上的支柱——不然怎么会遗嘱都只存放在律师那里?是还不能全身心依赖他,所以才做两手准备吧?
蔺青时向来心思敏感,盛敛懊恼地捶自己脑袋,怎么这张破嘴就不知道说点该说的呢?
怎么就不能把自己剖开,给蔺青时更多安全感呢?
盛敛恨不得穿越回去揪着自己领子把自己骂醒。
嘴巴长着就是用来说话的!怎么就是不说呢?!说他爱他,说他过去做错了很多但是已经改了,说……这下好了,老婆跑了!
爱是常觉得亏欠,盛敛反思自己,竟觉得自己除了当个高级护工,什么也没有做好。
因此,这时隔了三个月的重逢,一见到面,盛敛想到什么就说什么,准备好的腹稿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,只捧着一颗心吐露心声,他许久没这么笨拙过,只乞求能得到蔺青时的原谅。
好在,现在蔺青时愿意和他回去。
盛敛清楚,这不代表他就得到了原谅,只是有了这么个机会,就足够他感激涕零了。
在盛敛的安排下,几个小时后,蔺青时就出现在了熟悉的客厅里。
一切都没有变,他的目光一寸寸描摹过这个家,王妈和李叔一脸激动,连声说他瘦了,生生在他的小房间里睡觉,硬是被爸爸薅下来,给分别了三个月的蔺青时瞧瞧。
蔺青时离开后,生生总是哭,那个熟悉的怀抱却怎么也不出现,此刻一落到蔺青时双臂间,生生立刻就睁开了眼睛。
分隔了三个月,才重新被这样温暖的气息包围,生生委屈地一瘪嘴,眼泪立刻就涌了出来。
蔺青时心疼,手足无措地哄着,自己也红了眼眶。
孩子见风就长,生生比他离开的时候重了些,脸颊也变得肉嘟嘟的,此刻葡萄似的大眼睛哭得红彤彤的,圆圆胖胖的手抻开,攥紧了蔺青时的衣服,说什么也不放开,黏在蔺青时怀里不愿离开。
好不容易把生生重新哄睡了,蔺青时小心地给他擦干脸上的泪痕,盛敛把孩子抱回去,哄着蔺青时也去歇会儿。
长途跋涉回来,又抱着生生哄了好一会儿,蔺青时确实有些腰酸背痛,人也困倦,顺着盛敛的话回了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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