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长长的白色回廊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。
耳边突然响起巨大的轰鸣声,季年绷紧的心弦骤然间断裂,不断下坠,短短的几句话,却怎么也理解不过来,开口便哽咽,只从嗓子眼里憋出了句:“……嗯。”
“现在可以带您去见季女士最后一面,我们已经为他整理好仪容。”
双脚像是被灌了铅一样重,身体也跟着意识僵硬,麻木。
季年也不知道自己最后是怎么走出的医院。
出来的时候,晨光熹微,街道上川流不息,早餐店里第一锅的包子出炉,腾腾的冒着热气,人群熙攘,冬归的鸟雀叽叽喳喳得吵着天明。
只是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了。
陆云澈一直紧紧地拉着他的手,放慢步伐,陪着他缓过来。
两人最终并肩坐在了江边,看着湍急的河流,一去不返。
季年的脑子近乎空白,呆愣愣地看着流动的江水。
这一坐就是一上午。
从昨晚到现在,两个人一顿饭都没有吃,陆云澈捏了捏季年的手,轻声道:“年年,我们先去吃饭吧。”
“去哪?”季年看着陆云澈,眼眶泛红,声音颤抖:“我没有家了。”
陆云澈伸手将季年圈在怀中,轻轻又轻轻的在他的头顶印上了一个温热的吻,“年年,你还有很多,你有朋友,有我,有团子,我们都是你的家。”
“先去吃饭吧,嗯?”
季年没说话,只是抓紧了陆云澈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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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,江稚鱼就从s城赶过来了,一见面就帮着季年设立灵堂,安排酒店。
晚上呼呼啦啦的来了一大堆亲戚,人声嘈杂里,季年跪在地上,看着那张黑白相片,直至天光大亮。
陆云澈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我帮你守,你先去休息一会吧。”
季年两天晚上都没合眼了,眼下还有一层薄薄的乌青。
季年没动,也没说话,还是固执地守在那里。
陆云澈劝不动他,索性就和他一起跪着。
烛光跳动,红色的蜡油一滴滴落下,线香渐渐失了色,灰蒙蒙的立在那儿,只剩下白色的烟气直直的向上升着。
葬礼被安排在一个晴朗的午后,记忆中那样和蔼的一个人,现在被装进了一个冷冰冰的木盒子,永远地长眠在那块生养她的土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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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季年睡不着,拉着陆云澈出去走。
c市位于嘉陵江河谷出口处,冬季多大风,扑棱棱地打在脸上很痛,也很冷。
可是陆云澈一直拉着季年的手,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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