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崔府的路上,崔沂将那枚令牌小心揣入怀中。一想到今后可以凭此物联系李昭宁,她唇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。
夜色渐浓,宫门即将落锁,她和李昭宁依依惜别。李昭宁满眼不舍,李宴见状,颇感无奈,便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递给崔沂,低声道:“若有要事,持此物到宫门,递予守卫,我自会安排。”
崔沂满心欢喜,李宴那张平日冷峻的脸也顺眼了不少。她道了谢,和李昭宁挥手作别,提着裙摆一路小跑,奔向远远伫立的崔峋身边,只怕他等急了。
崔峋神色不佳,一言不发。崔沂猜他大概是方才在宫宴上吃了憋,正窝着火。她怀里抱着李昭宁送的小包袱,里面是几本算术章目和一只香囊,还附着她亲手写的账目讲解。崔沂欢喜极了,可看着崔峋冷冷的神色,她当然知道不要在失意之人面前得瑟,一进马车就规规矩矩坐到角落,暗自偷笑。
崔峋的脸色更冷了。
崔沂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般面若寒霜的样子,她小心翼翼地缩在角落,生怕惹了他,低头玩着衣角袖上的平安扣——这是临行前娘给她系的,说是保她进宫安安全全的。
娘总把宫里当成深渊巨口,生怕她这点小身板被吞进去。
可怎么会呢?昭宁那样好。
想起李昭宁,崔沂笑意更盛。
“今日还算开心?”一旁的崔峋突然开口,他语调平平的,没什么起伏。
她怔了一下,点头,还是乖巧地答道:“是的,多谢兄长。”
崔峋脸色沉了沉,像是还有话要说,但终归没有开口。
崔沂小心觑着他的神色,乖乖噤声。马车抵达府门,她轻巧地跳下车,正要道别,却听到崔峋淡声说:“我送你。”
她微微一愣。
这不寻常,实在不寻常。
往日崔峋虽然疏离,却总是带着笑的,就算与陆氏争执,也从未如此阴沉过。今天他的脸冷了下来,语气也平平的。若说他是在官场上吃了憋,心情郁郁,他却又主动提出送她回院。
她心念一转,忽而灵光一闪:崔峋今夜在宫中受挫,心有不快,找不到可以说话之人,此刻她恰巧在身边,又不涉官场,最是合适的倾诉对象。
想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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